他环视简陋的小屋,家具很简单,一目了然,隐蔽痕迹勘测上次是由左晗来完成的,他想象不出,她能遗漏哪个点。对于较真的她,他更担心的是有朝一日结婚生子,她连婴儿脚印都会和护士计较是否纹路清晰,而不是眼下,锐利的剑能否刺穿坚固的盾这类无解的难题。
池逸晙目瞪口呆地看着左晗从靠门的角落里试图搬出一个用煤生火的炉子。炉子很重,左晗使不上力,他让她退后,顺着左晗的指点,帮忙挪到了靠窗的餐桌旁。
“你觉得很冷吗?”
左晗奇怪地看他一眼:“还行,多功能警服挺保暖的。”
“那何必要弄煤炉呢?父辈人都说,这家伙生起来人都灰头土脸的,空气质量都低了。”
“你误解了,”左晗忍俊不禁,“我在试图提取一枚隐蔽指纹。”
“之前都提取过,全都是生活性痕迹。现在还有必要再复查一遍?”
“我回看过她的询问录像。她的表情一直很连贯正常,直到问询到她在哪里受到侵犯这个点时,你记不记得,她当时的反应?”
“过分紧张?”
“如果她一直很紧张,我能理解。对于一般性侵案件的受害人来说,有一定程度的创伤后应激反应都很正常。但是,一直比较平静的受害人,有了一闪而过的微表情,就值得让人回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