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儿脸红了一点,他喃喃地劝公爵别太激动。
“我还听见过有关您的事情,”他立刻又对伊万·彼得洛维奇说,“在某省,那些已经解放的、给您带来不少麻烦的农人的房子失火烧掉的时候,您曾经送给他们木材,让他们建筑房屋,是不是?”
“嗯,这是——夸——夸张。”伊万·彼得洛维奇喃喃地说,可是,他很愉快地装出威严的神气。这一次他说是“夸张”,是很对的,因为公爵听到的消息不是很确实。
“公爵夫人,您呢,”他忽然笑嘻嘻地对别洛孔斯卡娅说,“半年以前,由于有伊丽莎白·普罗科菲耶夫娜的信,您在莫斯科曾经把我当儿子看待,是不是?是的,您对待我像对待亲儿子一样,您给我的忠告使我永远不能忘怀。您记不记得?”
“你何必这样激动呢?”别洛孔斯卡娅懊恼地说,“你为人很好,然而有些可笑!只要送给你两枚铜钱,你就千恩万谢,好像救了自己性命一样。你以为这一点值得夸奖,但实际上是讨人厌恶的。”
她已经要生起气来,但是忽然转怒为笑,而这一次是善意的笑。伊丽莎白·普罗科菲耶夫娜面有喜色,伊万·费道洛维奇也露出了笑容。
“我说过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人……总而言之,只要他不像公爵夫人所说的那样喘不过气来……”将军在狂欢中喃喃地说着,他重复着别洛孔斯卡娅那几句使他惊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