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道:“改革这种事,从来是触犯既得利益者利益的,要想成功,必当团聚一切可以团聚的力量,尽量地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对象,将获利者的范围尽量地扩大化,不说压倒,至少也要旗鼓相当。获利者越多,支持越多,越能成事。要让大家都能分一杯羹,而不能想着一味只将好处收到自己囊中,否则只会把自己推向天下的对立面。皇帝一心地均田,损害豪强利益,目的难道真是为了天下苍生?说到根本,不还是为了君王集权。杀了诸豪强,将权力全集中到自己一个人手里,说到底,是要让全天下只有皇帝一个豪强。”
冯凭轻嗤了一声:“小子,你说这话大不敬,是要杀头的。”
杨信忙起身,往她面前一跪,但一叩首,惶恐道:“这话,臣只敢在太后面前说,自不敢在外去说的。”
冯凭让他起来:“行了,别慌慌张张的,我不会治你的罪。”
杨信笑了笑,又起来,继续同她一处坐。他知道太后不会真动怒,因为本质说来,太后也是起自寒微的人,能理解他的想法。
冯凭道:“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