仑费尔德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于是我又用白兰地湿润了他的嘴唇,但看起来他的记忆好像跳跃了,因为故事前进了很多。我正要把他拉回到原来的地方,但是范海辛小声对我说道:“让他继续,不要打断他。他回不去了,而且可能一旦失去了思路就完全进行不下去了。”
他继续说道:“我一整天都在等他的消息,但是他什么都没给我送来,甚至连一只绿头大苍蝇都没有,当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对他非常生气了。当他从窗户溜进来的时候,虽然窗户是关着的,他甚至没有敲一下,我对他发脾气了。他嘲笑我,从雾里探出他那白色的脸,红色的眼睛闪着光,他好像拥有这整个屋子,而我却什么都不是。当他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他身上的那股气味闻起来都不像以前那样了。我抓不住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倒是感觉好像是哈克夫人来过这个屋子。”
坐在床上的两个人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后,这样他就看不见他们了,但是无论他们在屋子的什么地方,他们都可以听得很清楚。他们很沉默,但是教授却吃惊地颤抖着,然而,他的脸变得更加严肃了。仑费尔德没有注意到,继续说道:“当哈克夫人下午来看我的时候,她看起来不太一样。她就像是掺过水的茶。”这时我们都动了,但是谁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