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代钧的思想倾向介于新旧之间,他在总体上对当时中国的危机有清醒的认识,认为中国必须向西方学习,有所改变,否则不足以救亡图存。但是,他似乎也不赞成康、梁等人的政治解决方案,而认为中国问题的真解决应该从各个方面的细节做起,所以他虽然列名过强学会,但对这种只图政治热闹的事情并不太热心。他曾指出:“盖学会有甚难处,所讲之学,门径甚多,我辈数人自问所有,似不足以答天下之问难,且泰西学会无非专门,如舆地会等类是也。今欲合诸西学为会,而先树一学会之的,甚不容易。”所以,由邹代钧牵头成立专研地图的新学会,也就在情理之中。
在地图公会成立之前,以中文注记的世界地图已有数种,如《瀛寰志略》本、《海国图志》本、制造局的《地球图》本等,这些地图虽然都是照西文原图翻译,但辗转绘刊,不无差异。且前此的地图比例过小,山川形势等标记也不太清晰。而坊间所印的一些万国舆地图及中外地舆图说等等,则错误更多。邹代钧计划将德国、俄国、英国、法国等比较权威的地图尽量照原图石印,以便为国人提供更加权威、更加实用的世界地理知识和地图。至于国内各省的地图,邹代钧“拟用胡文忠全图为底本,而以本会所藏近今中外测定各种新图”,“参订胡图,误者改之,略者增之。并不惜重赀,托友人于京师将各省业经咨呈会典馆图稿摹绘一分,以资参订,分省为图,其分率较外国图大倍之”,大约有600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