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对这场灾难,身处这偏僻的学校,几乎像修道士一样生活,安贫乐道,过着艰苦的日子,有这刷了白灰的四壁、这张狭小的沙发、这些白木书架、这口水井,以及每周供给的饮用水和粮食,就觉得自己跟土财老爷一般。哪里料到,事先毫无预警,也没有下场雨缓解一下,就突然下起大雪。这地方原本如此,不适于生存,即便没有人居,而有人定居也丝毫没有改变生存环境。
达吕出门迎候,来到学校前面的平台上。那二人已经爬上半山坡,他认出骑马之人正是巴尔杜奇,相识已久的老警察。巴尔杜奇牵着一根绳子,绳子另一端绑着一个阿拉伯人,低着头跟在后面。老警察举手打招呼,达吕没有回应,他正全神贯注地打量那个阿拉伯人,只见那人身穿褪了色的蓝长袍,脚下一双便鞋,但是穿了一双粗毛袜子,头上扎的缠头巾又窄又短。他们渐行渐近。巴尔杜奇现在拉住缰绳徐行,以免伤了那个阿拉伯人,两个人往前走得很缓慢。到了能听见声音的距离,巴尔杜奇嚷道:“从埃尔·阿莫尔到这儿,才三公里远,就走了一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