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过这个房间!”
他嚷嚷道,随即便转身搜寻了起来。他一定要找出明确的物证来。因为他相信,他能辨认出属于她甚至仅仅是她触摸过的东西——哪怕是极其细微的东西。他要弄明白,这沁人肺腑的木樨草香味儿,这种她所钟爱的、唯她所独有的芬芳,究竟是从哪儿散发出来的。
房间仅被草草收拾过。梳妆台那廉价的薄桌布上散落着半打发卡——它们无疑是女性的朋友,但不会说话,尽管也属于阴性,可语气模糊不清,时态难以分辨。考虑到它们缺乏鲜明的个性,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他就没去理会它们。他把梳妆台抽屉搜了个底朝天,找出了一条被抛弃的破破烂烂的小手绢。他把它蒙在脸上,一股天芥菜花的怪味儿刺鼻而来。于是他立刻将其扔到了地板上。在另一个抽屉,他发现了几颗纽扣、一份剧目表、一张当铺老板的名片、两颗吃剩的棉花软糖、一本解梦书。最后一个抽屉里,有一个女人用的黑缎蝴蝶发结。这让他像是掉进了冰与火之间一般,着实在兴奋与失望间徘徊了好一阵子。但说到底,黑缎蝴蝶发结也只是女性常用的平常饰物,并不能诉说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