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吟谢过,僧人便行离去。她环目静悄悄的小院,其余几间禅房皆闭着门,也不知里面住人没有。她提步入内,内间甚是简素,一榻一柜,一桌二椅,西头摆了张书案并一张摆有佛经的书格。
天色渐沉,屋里的光线也不亮堂。她取下斗笠,放下药篓,走至桌前燃了油灯,待灯火燃了满室。她略略活络下筋骨,忽听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不知先生可有炙甘草?”
徐长吟一怔,旋即想起她方才背着药篓子来,想必是被人瞧见了,以为她是名大夫。
她顺手拿起斗笠戴上,也未去顾忌在屋中戴斗笠是否怪异。她略遮面容,上前应门。“吱呀”一声,她拉开门扉,立时见得一名面黄肌瘦的少年站在门外,尽管他面色不好,但仍能看出五官分明,也甚有英气。少年一见她,一揖到底,客气的又问道:“先生可有炙甘草?”
这少年虽是年纪小,但身量却比徐长吟还要高,她微微抬首,少年便即瞧见了她的脸容,也立时看出她是名女子。他微微一愣,脸陡然一红,结结巴巴的道:“先、先,你、你可有……”他一时间似是不知该怎么称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