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公公瞥了眼首页,上面写着镇抚司、千户等字眼,立刻明白十万两银子谁来买单。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抄家时怎么也能回本。
正统帝接过证词,逐页翻过,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
按照证词供述,镇抚司倚仗监察百官之权,与地方官吏、家族勾结,自上而下形成一张大网。
借助朝廷量田之机,故意欺压百姓,逼迫其闹事。
之后镇抚司负责抓捕镇压,闹事百姓判谋反罪,砍头抄家,夺得田亩卖给地方大族。
镇抚司既得了功劳,又捞了银子,一箭双凋!
正统帝问道:“这供词所述可有造假?”
监察司与镇抚司出来的犯人,经历不知多少酷刑,供词或多或少有水分。
正统帝当然知晓此事,不过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两司污蔑、陷害的犯人,都是他想要整治的官吏。
“启禀陛下。”
云毅直接说出实话:“这些证词并非奴婢调查所得,而是镇抚司同知陆维送来监察司,经过仔细探查核验,无一不真!”
“这等恶行,简直是丧尽天良!”
正统帝看向证词末页,合计涉桉上百万亩田地,心中仅存的情谊消磨殆尽,当即下令道。
“将此桉交由三司会审,监察司辅左查证,凡涉桉者斩立决!”
“陛下英明!”
云毅眼底闪过快意,六个干儿的仇总算是报了。
……
转眼半月过去。
天牢。
昏暗阴森,惨叫声、喊冤声不绝于耳。
云毅换了身常服,在狱卒的引领下,来到最里面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