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三家戏班子,她就算连找三十家,只怕也找不出一家唱的。
所以,阮素英到底去哪儿了?
“昨天晚上忽然闹着要去听戏”这件事本身就不对。昨天中午百姓们就到城门去迎接西北军了,阵仗那么大,相府怎么可能不知道?
即便是寻常百姓,听见那么大的阵仗多半也能想到要出大事了,相府又怎么可能猜不到、怎么还敢放任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自己往外跑?
这件事,从头至尾都透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阮青枝躺了回去,看着自己的头发在携云手中半干,眉头越拧越紧。
她不太爱操心阮家的事,可是这个阮素英又跟旁人不太一样。
那是个看上去很乖的孩子,偏偏跟栾玉棠又能扯上那么点儿关系。栾玉棠从前曾经对不住她,所以阮青枝对那个小姑娘既心疼又莫名地有些愧疚,总觉得做不到完全不关心。
当然,关心之外,还要再多一重提防。
十几岁的小姑娘是很豁得出去的,因爱生恨做出点偏激的事情来也不是不可能。阮青枝尝试着从阮素英的角度想了一些事情,发现她无论要恨栾玉棠还是要恨阮家,理由都是很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