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恭行像是猜到我的心思,道:“你以为是杨易吗?”
他这话才真正像一个晴天霹雳,我被一下震惊了:“难道……难道是钱文义?”
钱文义与我从前锋营时便是好友,这次重整前锋营,钱文义也是三统领中的第一统领,我一直将他视若股肱,难道他竟会说我要害二太子吗?可是听路恭行的意思,附和邢铁风的不会是杨易。
我浑身都发起抖来,想要借喝一杯酒掩饰一下,但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在颤抖,杯里的酒也晃个不停。
杀了那么多人,经历那么多战阵,对于统帅们号称的“正义”早就不屑一顾,我只相信在战火中结下的兄弟之情。对于军人来说,不是兄弟,就是仇人,即使是同一支部队里的也一样。但是现在,连以前我坚信不疑的友谊也像烈日下的冰块一样分崩离析,就算现在路恭行说马上要将我斩首,心中的震惊也不会如此之甚。我喃喃道:“是钱文义?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该知道我的为人的。”
钱文义与我交往最久,邢铁风会误认我,但他一定不会。路恭行叹了口气道:“楚将军,你忘了蛇人是为什么要与我们和谈吗?”
木昆前来与我们和谈,是因为我抓来了它们的那个“百卉公主”。我脑中一亮,道:“是钱文义杀掉了那个百卉公主?”
路恭行道:“正是。其实蛇人一要和谈,我马上去前锋营打听那百卉公主的事。当时我听得那百卉公主被前锋营杀了,便知大事不妙,但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与毕将军商议,想要找死士去办理此事。那时因你已被关押起来,我们属意的是钱文义,不过后来毕将军说要让你去,说钱文义知道内情,恐怕瞒不过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