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两枚之金钱在麦手中,古色陆离,直触眼帘,不觉心为之动。注视踌躇,良久良久,不发一语,一似意不能决者。至终则自怀中取夹袋纳入之,顾谓盗曰,“我业告汝,知之不详。即使予往,所得恐亦不能如汝之望也。惟当日出门时之事,予尚记忆之,余则忘矣。去,去!我行将为汝思索之。”
盗意得甚,挈麦匆匆出,不及闭户而行。至一处曰,“此其地矣,即彼蒙我目之处也。”盗乃出帛一方,绷其额上,傍之行。彳亍于路上,或引之,或随之行。行重行行,踯躅良久,麦忽霍然止,嚄唶言曰,“予思当日所行,似不至更远于此。”盗闻言亦止,游目四瞩。噫,此何地?则此渠渠夏屋在于道左者,正昔日慨星之旧庐,而今日埃梨之新构也。
盗乃自衣袋中取所储之垩笔,疾行至门前,作一标识于其上。乃取去麦蒙目之物,询其为何人之居。麦则以己不居此村,莫知为谁氏。盗知麦所知者已尽此,无可进诘,遂遣之返店。而己则径回林中,以报告此事于其徒党。
当盗谍离去此村后,一刹那间,曼绮那适以事被遣归。举首忽见门上白垩之标识,不觉大诧,自忖曰,“此记号为何意?岂有人不慊于主人,而将施其狡狯欤?抑仅为儿童游戏所偶作乎?其将以何法对付之,以抵制此不意之祸害?”于是即取垩笔仿其式,作记号于上下两旁之邻屋,与埃梨之居相似者。既毕,乃入室操其业如恒,一若行所无事,不欲以此危险使主人惊扰,以败乃公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