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窈只觉得她赤条条躺在这儿,像砧板上的一块肉一样在接受羞辱。
再嫁?
因为她已是成安侯的世子妃,便无需害怕她已失了身,甚至还为她筹谋起以后的道路来。
脑海中不可抑制地回闪着昨夜的记忆碎片,她心中凄凉,面色反而爬上了一层寒霜。
“李司长多虑了。”
李偃珩看着她瞬间变了脸色,挣扎着起身用锦被裹住自己,眸色疏离地看着他。
“昨夜之事乃是李司长为了助我解药而为,我怎会用此事相挟呢,我们还是出了这扇门便彼此将这件事忘掉才好。”
江舒窈收敛起神色,垂眸淡淡地盯着锦被上的海棠苏绣花样,在锦被之下,那长长的指尖已陷入了掌心中,她却浑然不知疼痛。
难言的沉默在室内弥漫,半晌,李偃珩才哑着嗓子沉声道。
“世子妃当真这样想?”
他知晓江舒窈说得分明是对的,可心中就是从方才起就陡然升起了一股戾气,直让他话语都冷硬了三分。
“是,忘了这件事,于我和司长彼此都好。”
江舒窈颤着嗓子道,只觉得有人用力地用手攥着她的心,酸得可怕。
“好,那便如世子妃所言,出了这扇门,此事便再也未发生过。”
李偃珩的声音带着几分涩然,他眼中情绪晦暗难明,闭了闭眼,一把掀开锦被激起一阵凉风,只着中衣便去了外间。
关门声一响,江舒窈的泪珠便如同断线珠子般,一颗颗滚落到了锦被上那开得茂盛的海棠花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