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旧个人主义哑然失声的转变在我国来得更明显、更迅速。今天呼唤着创造力并为首创性与活力提供无数机会的荒野在哪里呢?欢快向前(即便身陷困厄)奔向征服的拓荒者又在哪里?那荒野存在于电影与小说之中;而拓荒者的后代们生活在由机器造就的非自然的环境里,无精打采地享受着影片中生动再现的拓荒者的生活。我看不到什么因竭尽全力寻求行动之突破口而导致的社会不安定。相反,我发现了抗议,这种抗议乃针对因创造性机会的缺乏而引起的活力的消退与精力的耗损;而且,我看见一种混乱,它表明我们无法在一个动荡不安的经济环境中找到一个可靠的、高尚的位置。
由于旧个人主义的破产,那些意识到这种崩溃的人常常论辩起来,似乎个人主义本身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并不认为那些把社会主义与个人主义对立起来的人真的以为个性即将消逝,或者它不是某种具备内在固有价值的东西。但当他们谈起来似乎只有个人主义才是过去两个世纪的本土事件时,他们是在帮助那些想要保持这种个人主义以牟取私利的人,而且他们忽略了主要的问题——改造社会以利于一种新型个人的成长。有许多人相信,为了实现个人首创性与广泛的安全,某种形式的社会主义是必要的。他们关注现存制度下少数人对权力与自由的控制,因而他们认为集中的社会控制是必要的,至少在一段时期内是这样,其目的是要实现所有人的利益。然而,他们似乎过多地假定,只要将早期的个人主义推广到大多数人,目的就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