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稻草人被他扔到道路边上,强大的撞击,将它被抠落一半的眼珠摔了出来,漆黑的珠子在地上咕噜滚了好大一圈。
蹦跶蹦跶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入了每个人的心里。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怀里的人就被掉了包,可此前他们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如何破阵上,对此丝毫未察觉。
这么看来,那花轿上和冰棺中,必有一个是真的北染。
还未待从惊吓中走出,霁长空就极力压下狂跳不止的心脏,目光四处眺望,搜寻那些轿夫和抬棺鬼的踪迹。
到这里,将现场打得混乱不堪的鬼群突然间都停了手,和开始一样,结束得也毫无征兆。数十只鬼同时回转身来,数十双眼睛齐齐盯着霁长空和景吾。
但此刻,每只鬼都好像换了张脸。原本个个生硬呆滞的面孔上,露出了如出一辙的奸邪阴森的笑。那笑比哭更丑,看得人心里发毛。
笑过之后,他们迅速分为两队,按照先前的行军那般,红白各走一路。朝着相反的方向,转瞬就飘忽不见。
偌大的长街上,又只剩下了霁长空与景吾二人。路面上到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就连那个可怖的稻草人也都不见了。一切干净得仿佛鬼群从来就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