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慢,但是每一个字都带着威胁的味道,安钧宁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安钧宁在半路下了李隽的马车,她站在原地看着李隽缓缓而去,半天没有缓过神,过了许久,才惊觉身后已经出了一层汗。
车内的李隽睁开眼,被刚刚她的一句话勾起了久远的回忆,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李雁儿……按照辈分,应该也是喊他一声“皇叔”吧。
他是先皇的遗腹子,先皇死后不到两年,母妃便也跟着去了,哪有什么妹妹。李雁儿,是他七哥的女儿,七哥死在夺嫡的争斗中,留下还在襁褓中的女儿,是他求如今的皇上饶了她,让她以小郡主的身份,在南王府长大。
片刻之后,他又重新闭上了双眼,但是思绪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夺嫡之争,不该殃及到还在襁褓中的她,当年那般惨烈的场景,他再也不愿看到了。
八月,京城中发生了一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国舅赵良之子赵芝行抛弃杀害凤栖楼的舞姬,不知怎地被人告了上去,即使是朝中重臣之子,杀人的罪名扣上来,也是重罪。
次日流苏被一群人押走盘问,不过一天时间,却又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安钧宁犹豫了片刻,还是心虚地上去问了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