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被窝上金包一条龙
一打小男子出了我的门呀
一床的被窝半床空
桌桌儿上来四点点红
照住那个炕沿儿双端成
阳头筷子上点到儿点
菜菜儿上来金包一条龙
一打小男子出了我的门呀
壶儿里没酒留不下个人
镜子上来了五点点儿红
照住那个模样儿粉妆成
自打小男子出了我的门呀
少淡颜色我少擦粉
少淡颜色我少擦粉
……
正午里,山坡上,弥漫着小男子出门伤心的声音。
第37章
夜,黑腾腾地压下来。夜总是来得那样及时,那样不可抗拒。拾粮心里,是最怕这夜的。
他宁愿一生不要这黑夜,那么,他将是幸福快乐的。
黑饭一吃过,拾粮就不是白日里那个拾粮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好像被什么挤压着的人。
他在院里东磨磨,西蹭蹭,该做的活抢着做,不该做的争着做。但活总有做完的时候,做不完的,也让夜挡在了明天。
拾粮站在院里恨了会天,天让他恨得一眨眼一眨眼的,像是不敢把黑洒下来。最后,他还是恨不过天,院里的人都进了屋,水二爷的目光,已打墙头上爬过来三次,再不进屋,怕是水二爷的脚步,就要走过来了。
屋是套间,去年开春,水二爷就将南院这半边隔给了他们小俩口,还把两间小房子打通,说过去是英英一个人,现在多了双脚,地就显得窄边。拾粮心里,却是苦不堪言。不打通,他还能抱着被窝上别的屋睡,这一打,就把他分房门儿另睡的路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