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睁开眼,入目是茅草搭建的屋顶,草庐内格局简单却清雅。
屋外的交谈声也清晰起来:“阿九把他救回来,怕不是看人家长得英俊,动了春心。”
“沈大夫,你看!她们又打趣我!看他衣着华贵,应当是什么富家子弟,我才不要嫁给那些纨绔子弟,我只要找个寻常百姓人家的男子嫁了就好。”
“哈哈哈哈,你瞧,别人还指不定看得上看不上你呢,说不定,人家睁开眼瞧见沈大夫,就对沈大夫一见倾心了,哪儿还有你嫌弃人家的份呢。”
“好了,你们就别闹了。我去看看伤患。”
最后说话的是沈予初,楚择炎听出来了。
门被推开,沈予初端着刚磨好的草药粉末进屋,便看到楚择炎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大概是起身的姿势牵扯到了胸前的伤口,他捂住了被包扎起来的患处,眉头紧紧蹙起,唇色白了几分。
“刀伤很深,没有完全愈合之前,你最好还是不要乱动。”
沈予初只看了他一眼,便径自去到桌边,自顾自地调制创伤药物。
现在楚择炎重伤,她不担心他会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
“不碍事。”楚择炎强撑道。
因为前方战事吃紧,打仗队伍采购止疼镇定的草药,千山谷里所有的止痛草药被悉数征用,所以沈予初没能给楚择炎用上止疼的药物。
他其实很疼。
但是男人在女人面前,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怎么能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