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唔,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想不起你在英国叫什么名字了。”
“想不起了?”
“想不起了。不过我敢起誓你的姓是三个字的。”
“是吗?”
“是的,而名字是两个字的。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给老贝利做证的密探。凭你的老祖宗‘谎言之父’[4] 的名义,你说说,你那时姓什么?”
“巴塞德。”另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这名字值一千镑!”杰里喊了起来。
插进来说话的人是西德尼·卡顿。他站在杰里身旁,倒背的双手插在骑马服的下摆底下,那副随随便便的样子跟在老贝利的法庭上一模一样。
“别吃惊,亲爱的普罗斯小姐。昨天晚上我出其不意地到了洛瑞先生家。我们商定,不到万事大吉,我绝不到别的地方露面,除非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在这儿露面,是想同你兄弟谈一谈。但愿你兄弟现在的职业要比巴塞德先生体面一点。我看在你的分儿上,但愿巴塞德先生还不是一只狱羊。”
“狱羊”是当时的一个隐语,专指在典狱长手下当密探的人。那密探的脸色本来就苍白,这时变得更苍白了,他责问卡顿怎么竟敢——
“我告诉你吧,”卡顿说,“一个多小时前,我在候审监狱的大墙外观望时,正好看到你从监狱里走出来。你这张脸很容易让人记住,而我,记别人的长相又特别在行。看到你和这儿的监狱有关系,我心里感到奇怪,自然而然地把你和我一个不幸朋友的种种厄运联系在一起了。于是我就跟上了你。我紧跟你进了那家酒店,坐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凭着你那毫无顾忌的谈话以及给你捧场的那帮人公开散布的谣言,我毫不费力就推断出你干的是哪一行。这么一来,我无意中做的这些事,渐渐地好像使我形成了一个主意,巴塞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