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夏初七也知道。
漠北的生活资源少,但她这身子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长个头的时候,脚长大了,脚上的靴子属实有些紧,尤其是她穿上了厚厚的棉袜之后,更是难为了双脚。
但她没有提过,更没有告诉过他。
一双鞋不合适,比一个人不合适要轻松许多。
只要与他在一起,穿什么都无所谓。
“才不要!旧鞋穿着最舒服。”
她笑吟吟的说着,却从赵樽的眼睛里看见了一抹歉意的光芒。她知道,赵樽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他的女人在长身子的时候,竟然没法子有一双合脚的靴子,这对于他来说,比被人扎上几刀还要痛心。
“阿七,再等等,很快一切都好了。”
听着他几乎没有情绪的解释,夏初七点了点头,笑着站起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儿,“我相信,你马上就要走了吗?”
她问得极轻松,可眼眶是红的。
“嗯。”赵樽看着她,“刚点完兵,将士们都在校场上等着,我是过来与你辞行的。”
“哦,好,那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见她淡然,赵樽明显松了一口气。想想,又将她抱起来,放坐在床沿上,“不然,你再睡一会?”
“不睡了,等下我便要去找表姐。你快走!”
她笑着推他离开,想尽量表现得轻松点,可沙哑的声音,却掩不准她的情绪。在他转头离开的刹那,她心里一激,冲了过去,紧紧环住他的后腰,把脸贴在他宽敞温热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