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我对那个长有黑胡子的男人也看惯了,不过我并没有比刚见到他时喜欢他,对他仍抱有同样不安的妒忌心。我对他的憎恶,完全出于一种儿童的本能,而且总认为,我母亲有佩格蒂和我已经足够了,不再需要别人的任何帮助,除此之外,即使我还有什么理由的话,也绝不会是我年纪大一点时所能发现的那种理由。当时我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类似的想法也没有。要说的话,我也只能零零星星地看到一些事。至于要把这些零零星星的事联在一起,织成一个网,把什么人网罗其中,那是我还没法做到的。
一个秋天的早晨,我和母亲正在前面的花园中,这时谋得斯通先生——现在我已知道他叫这名字——骑着马来了。他见了我母亲便勒住马,向她问了好,并说他要去洛斯托夫特看几个朋友,他们那儿有一只游艇。他满面春风地向我母亲提议,说要是我想要骑马的话,可以坐在他前面的马鞍子上,把我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