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始终还太年轻,对于自己的身份、处境,都仍有年少既高位,不着实际的轻易幻想,误把自己望见的认为是已经拥有的,看不明白即使是大权在握,也得步步如履薄冰。
“承了身份地位带来的好处,也就自动背负上与之相应的责任与枷锁,本宫如此,你更是如此。”时宜紧盯着齐煊的眼。
“太傅们这一课没有把你教好,那就本宫亲自来教,从你坐在皇位上的那一刻起,情这一字,就该被摈弃在身后了,天下间的好事,纵你是帝王尊贵,也没有尽占的道理。”
“那您也不能同一介阉人搅和在一起,您知道外面都在传言……”
不知是不是清晨光线过于柔和,以至于看他眉眼,竟觉如此脆弱。
“本宫知道。”时宜打断他,“但这是本宫的私事,不容得你置喙,至少如今还不行。”
时宜好心情地抿了口茶,到底是留了个话口,朝他眨眼,“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本宫不再是这大齐说一不二的太后,你不再是可以被本宫随意处罚的皇帝,生杀予夺的权力若掌在你手里,你想做什么,本宫自然不能再拦。”
她就是在故意激他。
激他去争去抢,不择手段地去快速成长为,与那本来就沾满前辈血腥的龙椅相称的野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