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说得好文雅,”加拉皮纳说,“这句话我倒要记下来。”
“她要我等那个混账的玛奈弗死了再说,我答应了,也原谅她接受了于洛的殷勤。我不知道是不是魔鬼穿上了女人的裙子,可是那女人从那时起对我百依百顺,从来没有使我起过一分钟的疑心!……”
“哎唷!她真是了不起!”加拉皮纳对努里松太太说。
努里松太太点了点头。
“我相信她的程度,”蒙丹士说着流下泪来,“跟我爱她的程度一样。我刚才差一点把饭桌上的人统统打嘴巴……”
“我看到的!”加拉皮纳说。
“要是她骗了我,要是她嫁了人,要是她这时候在史丹卜克的怀抱里,那么这女人真该千刀万剐,我要杀死她,像掐死一个苍蝇一样……”
“可是有宪兵呢,我的孩子!”努里松太太的笑容,简直教人起鸡皮疙瘩。
“还有警察,还有法官,还有刑事法庭……”加拉皮纳接口说。
“你只会吹大炮!亲爱的。”努里松太太想知道巴西人泄愤的方法。
“我要把她杀死的!”巴西人冷冷的重复一遍,“吓!你们叫我野蛮人……难道我会学你们那些傻子的样,到药材铺去买毒药吗?……跟你们一路回来的时候,我想过了,倘使你们说华莱丽的话是真的,我该用什么方法报仇。我的黑人之中,有一个随身带着动物性的毒药,比植物性的毒药强得多,能够教人害一种极可怕的病,只有在巴西可以治。我打算给西大丽斯吃下去,由她传给我;然后,等到克勒凡夫妇的血完全中了毒,无药可救了,我已经带你的表妹过了阿索群岛,我再把她治好,跟她结婚。我们野蛮人自有我们野蛮人的办法!”他瞅着诺曼底姑娘问:“西大丽斯是我少不了的帮手。她欠多少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