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晩自己也觉得自己不争气,只能在快走的时候大呼小叫地嘱咐:“你们伺候他沐浴,”又觉得这样还是很丢人,鱼晚以一副恶狠狠地模样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如果出了什么差池,当心我剁了你们的指头!”
此话一落,鱼晩慌忙地转过大门。
鱼晩远远听到屋内响起了水声,她摸着自己仍旧发烫的脸,一副傻乎乎的模样。鱼晩刚要在温承晔住的院门外的一个石头上坐定,身后传来一声叹气:“怎么?还舍不得走?”
鱼晚半弯的身子立刻绷直,连声音里都透着一种不自觉的撒娇高兴紧,“爹!”
“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么冷的天,也不垫个绵垫,就坐在光溜溜的石头上?”
“爹,我这不是偶尔一次嘛,”鱼晚见父亲表情不对,扭着身子蹭到他身边,讨好着说“只此一次,您千万别生气。”
“嗯,”申久冲斜睨着她,也坐在她身旁来,“很高兴?”
“嗯!”
“那他呢?”
她笑容依旧灿烂,“沐浴去了。”
或许是因从内心燃烧起来的笑容,所以才如此明亮——漆黑的瞳子仿佛也沾上兴奋的水珠。申久冲仔细地看着女儿,用这十五年来从未用过的,审视的目光,“鱼晚,爹这次,也算是依了你吧?”
鱼晚笑容微停,还是点头。
“之所以喊你鱼晚,你该知道其中的意思。一是为了纪念生下你就去世的你娘,其实更有一种宠溺的意思,爹五十八岁才有了你这个千金,可现在一晃十五年过去了,”申久冲抚着鱼晚的头额笑笑,“你这么大了,大到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而爹老了,爹今儿个才发现,爹居然快要七十五了。以前我一直把你当小孩子,自个儿也没觉得长大,现在我才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