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弓只能一件一件猜了过去:“上古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神,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天魔。天魔与天神同源一籍,数万年两不相犯。你如今日错手杀他,便与弑神无异。若要杀之,非天道雷法不可摄伏。”
“魅魔本性若此,难可移之。”卫璇没有回应,檀弓只得又说,“以你之天姿智性轶类超群,日后必能踏碎虚空,脱凡入圣,既为长生之人,荣枯无数,得失难量,何必计在一时?”
檀弓的手指抚上他的眉心,道:“勿结心魔。”
卫璇一笑:“心魔?为你成魔?”
檀弓的手僵在半空,如冬日檐铃悬冰。
卫璇见怪不怪:“又来了,这话谁说过?你那些前尘,我是该知,还是不该知?你又把我当成了谁?到底有几个?我是他们哪个?是长的像?是说话像?是法术像?会画符?会布阵?会念诗?现念给你听好不好?你做胶,我做漆?你倒是给我一个准信,也让我有个样子去效。今天来个千杀不得的魅魔,明日再走一趟不知哪年的旧居,问我怎么了?我快疯了,为你疯了,不能问,不敢想,我受不住了。饶了我吧,给一个痛快了断。”
他闭目苦笑。
檀弓将他的手拉下来:“往事已沉,只言目今。”
“我今日非要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是谁。” 卫璇抬起头,向他的眼睛慢慢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