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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庭贤几乎不喝酒,偶尔喝那么一点儿也是为了应付上级领导和矿上的重点客户以及关系户、朋友。所以,他也从来没有喝醉过。可是这一天他醉了,他之所以醉是因为人为的因素。有人在酒里加进了麻醉药。
麻醉药使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近28个小时。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夜里的12点了。
他终于睁开了紧紧闭着的双眼。这是一间医院的普通病房,顶上两个电灯中的一个正亮着,有几个小小的飞虫在灯管周围盘旋。地上摆着四张床,空着的三张床上啥都没有,没有花篮、没有水果、没有礼品盒之类的东西,只有自己的司机王永杰在床边一个小方凳上坐着,头枕在床头柜上睡着了,头下有一张彩色的报纸只露着一个角,上面是一张彩色照片,一对男女脱光了衣服搂抱在一起。
梁庭贤想,现在这世道真乱套了,这些污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可以上报纸呢?他还感到奇怪的是,矿上有较为高级的病房,好几间单间病房都是给矿领导准备的,自己喝醉了酒应该送家里去,真要是病了也该在矿卫生所那舒适的单间病房里呀,怎么可以在这么一个地方呢?如果自己的病很严重的话,也应该在市里的医院里住,那最差也该住在两人一间的干部病房里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想起床,尿有点憋了,他要撒尿,可是嗓子干的厉害,试了几次想叫王永杰扶他起来都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