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考比又一次想到,他面前的这个人对人情世故如何浑噩无知,难怪巴格斯特对她有些害怕。巴格斯特不是一个肯承担责任的人,他想,如果有了什么事,谁能叫这个对人情世故一无所知的傻孩子承担责任呢?斯考比翻着自己给她收集来的一沓邮票,说:“我倒想知道,你回国以后准备做什么。”
“我想,”她说,“他们可能让我到军队里去服务。”
斯考比想:如果我的女儿还活着,她也到了应征的年龄,也要被扔进一所可怕的寄宿处去适应新环境了。经历了大西洋的这段遭遇后,还要回英国本土去当国防后备队员,或者妇女辅助陆军队员,听大胸脯的女军曹训话,在厨房里削土豆皮,看着金黄头发、薄嘴唇的女军官搞同性恋。下班以后,有小伙子在营地外边草地上金雀花丛里等着要同你幽会……同这一切比起来,即使大西洋这里也能给你一个家的感觉。他说:“你学没学过速记,学过其他任何一种语言吗?”只有聪明的人、机敏的人以及有影响势力的人才逃脱得了这场战争。
“没有,”她说,“我什么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