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关心地问:“打架了吗?”
玉颂摇头:“怀逸和他们掰扯道理来着,他如今嘴皮子可利索,说话嗓门也大了。”
七姜稍稍安心些,但这话,不知戳中她心里什么,那之后时不时在脑海里蹦出来,一整天看书写字对账本,忙忙碌碌的间隙,都在思考这事儿。
日落时分,嬷嬷送来点心,七姜捧着一碗燕窝,坐在屋檐下喝了暖身子。
娇艳的夕阳一寸寸从院子里消失,便有丫鬟搬凳子点灯笼,一盏一盏亮起来,满院子的灯笼点完,天也黑了。
张嬷嬷在一旁说:“日子往冬里去,天黑就是眨眼的功夫,不然您还能多欣赏片刻夕阳。”
七姜随口说:“从小在田埂里边干活边看日落,大鸭蛋红澄澄的坠下去,不稀……”
然而嘴上说这句话,脑子里却冒出与家乡、田埂还有日落毫不相干的事,她的眼前莫名其妙出现了那一次次徘徊在梦中的场景,更是应对了白天玉颂说的话,说怀逸告诉他,做皇帝当官都不容易。
“嬷嬷,怀迁几时回来?”
“说是日落就回来,应该快了,若有别的事,哥儿会派人知会。”
七姜放下碗,起身道:“派人去前面打听,若知道二公子的去处,就找去传话,说我急着见他,赶紧回家来。”
实则此刻,展怀迁正往家中赶,而随着夜幕降临,马车里再也看不清什么书信,他揉了揉眼睛,收好信函,随手挑起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