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筱听吴妈开了这个口,自然让她说了,却也未见得有多迫切,只点了点头:“那你便讲讲看。”
吴妈细细同她讲了那舒家的远房表亲是谁,背后又是何等的依仗,靳筱虽听着,手里的书页仍翻个不停。
她昨儿从莺燕那里得到了本新的《推背图》,其中胡说八道也好,乱世警醒也罢,都让她觉得十分有趣,一边听着吴妈同她理着韶关的这家财主,那家大户,一边又喊莺燕再拿些奶糕来。
越是乱世,越有人用尽路数去钻研下一步在哪里,是以一本薄薄的画册如何解答了形形色色的疑惑,实在很有意思。
靳筱自然也有靳筱的疑惑,可有的疑惑她解不出来,吴妈却能解了个透彻明白,就十分蹊跷了。
就好比她读书时的同桌,26个字母还没有认全,却突然工工整整地写了篇英语习作,遣词造句精致优雅,先生一看,果然抄的是新刊的诗集。
若是豪门秘辛都在丫鬟嘴里,那政府的情报部门都该将工装改成围裙才对。
她这边听吴妈也说够了,才示意莺燕同她递了口茶。
吴妈谢过她,靳筱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将那一页图的注解看完了,才道:“从前倒没有发现,你有这样的本事。”
她的声线没有赞赏的意思,吴妈倒也不慌不忙,只福了身子笑了笑:“我是随少奶奶来的,哪怕是少奶奶一时没想到的,我也要先着想到才是。”